正在爭吵的父子倆,一點都沒聽見。
痛的不行的鄺有度,死死的咬著牙,蜷縮著滾動了一下,腦門一下子撞到門角。
鄺母豎著耳朵聽了聽,
“別吵了,我好像聽到什么聲音了,家里不會是有賊吧?”
鄺父和鄺有兵一愣,蹙著眉仔細的聽了一下。
還真有細微的響動,好像是從臥室那邊傳來。
鄺父做了個閉嘴的手勢,順手拿了茶幾上的煙灰缸,小心翼翼的往臥室那邊走去。
鄺有兵咽了咽口水,拿著地上翹起的一塊的地磚,跟著走了過去。
鄺母慌張的看了一圈,找不到東西拿,她脫掉鞋子,光腳跑去廚房拿了把菜刀。
“咚咚~~~”
“嘶~~~救-----呃~~~救命啊~~~”
鄺有度艱難的蠕動著,用腦袋撞了兩下門,疼痛刺激的他嗓子都喊不出聲了。
鄺父聽到動靜,腳步一頓,心提的高高的。
鄺有度跟在后面,緊張的差點撞到鄺父的后背。
“啪嗒~~~”
鄺有度一只血呼啦的手,從衣帽間伸了出來。
“啊~~~~~”
鄺母拎著菜刀剛走過來,一眼就看到了衣帽間掉出的血手。
她汗毛倒立,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。
鄺父被鄺母的這聲尖叫嚇得夠嗆的,
“閉嘴~~~”
鄺父惡狠狠的瞪了鄺母一眼。
“是誰在里面,快點出來,我已經報警了。”
鄺父威脅的沖著衣帽間喊了一句。
看來是圖財害命的人,居然在他家里殺人了。
他家里殺人?
殺誰?
窩草,鄺有度!!!
鄺父懵逼的腦子,頓時反應了過來,
“小度~~~是不是你?里面還有人嗎?”
即使猜出里面可能是自己的兒子被害了,他還是沒敢沖動的沖上去查看。
鄺母瞳孔一震,“是小度嗎?”
“小度啊~~~你怎么了啊?啊?你快出來啊!”
鄺母咧著大嘴,撕心裂肺的喊著,腳步卻沒往前挪動一下。
鄺有兵看著血呼啦的手,嚇得往后退了兩步。
他瞄了一眼大門口,看了一下逃跑路線有沒有阻擋物。
萬一里面還有歹徒殺出來,他要第一時間跑出去。
小度惹得禍,可不能把他的命搭上去。
“啊~~~”
鄺有度痛的慘叫一聲,艱難的往外又挪了一下,
“爸~~~救~~~救我~~~啊~~~”
看到鄺有度扭曲的臉,鄺母心疼的擰了一下眉,往前走了一步,又往后退了兩步。
小度喊他爸的,先讓他爸上去看一下。
她才剛嘗到了爽的滋味,還不想那么早跪了。
鄺父緊緊的捏著煙灰缸,手指微微泛白,
“小度,里面還有人嗎?”
鄺有度呼吸一頓,痛的翻了個大白眼,上下牙齒不停的哆嗦著,
“沒----沒人~~~救我~~~啊~~”
“我不行了~~爸~~~啊~~~”
鄺有度死死的咬著下嘴唇,痛的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。
這一刻,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暈過去。
這就是他的家人,眼睜睜的看著他血流成河,愣是沒一個上來查看的。
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,鄺家就沒一個有人性的。
等著吧,到了緬北,他第一時間就去找軍閥遞投名狀。
全家去泰國就知道享受的時候,他可是拉著小天暗戳戳的了解了一邊緬北那邊的事情。
確實賺錢快不假,亂也是真的亂。
他都問過小天了,蔡總的生意,就是給了軍閥好處,在軍閥的庇佑下才能做起來的。
“啊~~~”
劇烈的疼痛,讓鄺有度腦中的幻想凝聚不起來了。
鄺父到底是見過世面的,兒子的話聽聽就算了,沒什么可信度,他耳朵貼在墻上,仔細的聽了一會兒。
挪著腳步又往前走了兩步,再次把耳朵貼上去聽了一下。
即使他感覺出衣帽間沒人,他還是不敢直接沖上去。
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
看著鄺有度痛苦的樣子,鄺父擰眉沖著鄺母喊道,
“快打救護車,我們過去也救不了他。”
鄺母愣了一下,連忙跑去茶幾上拿手機,哆嗦著撥出了急救電話。
鄺有度在鄺父鄺母還有鄺有兵的注視下,趴在地上痛苦的煎熬著。
這一刻,他恨的不是賭場的那一幫人,他恨的是他的家人對他的見死不救。
什么上陣父子兵,親兄弟的,都是個屁。
這時候要是有人拿槍頂著他,最先跑的一定是他的家人。
既然如此,以后他的心里也不會再有這些所謂的家人了。
鄺父又不是沒看到鄺有度眼中的恨意,但是那又如何。
命只有一條,憑什么為了兒子就要葬送他的小命。
他給了兒子一次生命還不夠嗎?
現在應該是他兒子報答他的時候,生養之恩都沒報,就想讓他舍命相救,想的美。
鄺母打完急救電話后,擔憂的看了鄺有度一眼,就跑去大門口,等著救護車了。
鄺有度的眼神,讓她實在是受不了。
好幾次,她差點就沖上去查看了。
還在理智及時拉回了她,萬一里面還有人,趁機綁了她就完了。
看小度被折磨的這么慘,她就知道這些人下手不會手軟的。
她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,也不是什么絕世美女,沒什么價值,還不是一刀子解決的事情。
她已經幫兒子叫了救護車了,她又不是醫生,幫不了別的忙。
鄺有兵看著弟弟掙扎痛苦的樣子,心疼了一秒鐘。
看看,這就是跟他作對的下場。
虧得爸還經常說弟弟有出息,差點被人搞死了,可真有出息。
賭博死得快,他喝酒除了會醉,可沒什么別的害處。
就算他喝醉了,睡在大街上,都不會有人來殺他。
小度就不一樣了,賭博輸了錢,欠債多了,債主上門了,欠債不還,那就用命還唄。
江湖上的規矩他還是懂的。
就在鄺有度支撐不住,恨不得咬舌自盡的時候,救護車呼哧呼哧的終于來了。
救護人員抬著擔架,急匆匆的從救護車上跑了下來。
“病人在哪里?”
鄺母往里面一指,“就在里面,出了好多血,快救救他。”
救護人員順著鄺母指的方向,快速的跑了進去。
鄺父和鄺有兵立刻把手里的東西背到了身后,兩人緊緊的貼墻站著。
救護人員一眼就看到了血呼啦的鄺有度,他們連忙抬著擔架走了過去。
鄺父看了一眼衣帽間,眉毛抖了抖,立刻跟著救護人員跑了。
“小度啊,你說句話啊,你怎么樣了啊?啊~~”
“醫生,他怎么樣了,不會有事吧?我的兒啊~~~”
鄺父揉了揉眼睛,扒拉著擔架,一聲聲的哭喊著追問著。
救護人員安慰道,“先生,請別壓這擔架,摔了會造成二次傷害的,他還有氣。”
“好,好好,有氣就好。”
鄺父顫抖著嘴唇,連連點頭,跟著醫護人員直接上了救護車。
等他上去的時候,發現鄺母和鄺有兵早就坐在救護車里面等著了。
鄺父的眼角抽搐了兩下,垂眸抹著眼淚看著擔架上的兒子。
醫生,“請你們下去兩位,只能有一名家屬陪同。”
通常一輛急救車最多可以載7人。
分別是司機1名、醫生1名、護士1名、擔架員2名、病人1名和家屬1名。
眼下車內的情況明顯是超員了。
鄺父瞪了一眼鄺母,“你們兩個趕緊下去,給小度收拾點換洗衣服帶去。”
家里現在到底安不安全,誰也不知道,鄺父寧可在醫院陪護兒子,也不肯在家里待著。
鄺有兵眼珠子轉了一下,麻溜的下了車。
跟去醫院,那不是得付醫藥費啊。
他剛剛也是被嚇到了,才會跟著他媽一起爬救護車上。
現在他已經出了家門了,大不了不回家就是了。
虎子占了他那么大的便宜,他去虎子家里住兩天沒問題吧。
鄺母看到鄺有兵下去的那么利索,腦子一轉,立刻也跟了下去。
下去后,鄺母還不忘記哭哭啼啼叮囑兩句,
“醫生啊,求你們全力搶救我的兒子,求你們了。”
醫生點點頭,快速的關好車門,嗚哇嗚哇的開走了。
等著開走了,鄺母回頭再一瞧,哪里還有鄺有兵的影子。
碩大的豪宅門口,就剩下她一個人了。
一陣微風吹來,鄺母嚇得渾身一哆嗦。
她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,果斷的去門口找了保安。
鄺母跟著四五個保安,緊張兮兮的進了豪宅。
家里面一通尋找后,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。
鄺母送走了保安后,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她看著衣帽間空蕩蕩的包包架,還有空蕩蕩的首飾盒,心痛的差點厥過去。
鄺母緩了好幾口氣才緩了過來。
鄺父腦子里一直在想著蔡天嬌工程的事情,直到小護士來找他去交錢,他才終于回了神。
暗罵了鄺母幾句,鄺父在小護士的注視下,給蔡天嬌打了好幾個電話。
小護士看著鄺父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,看他看的更緊了。
這要是讓他逃了,沒人交醫藥費,她要被護士長罵死了。
聯系不到人,便宜占不到,鄺父只能咒罵著拿出了好幾張卡讓護士刷。
總共刷了六張卡,才把醫藥費湊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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