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撲騰夠了，小胖丫就熟稔地摟著兔娃娃，拱進了穆亦寒的懷里。
屋里安靜后，小家伙像是想起什么，忽然好奇問道，“穆叔叔，你說大海里真有那么大的魚蝦？貝殼里真有那么大珍珠嗎。”
穆亦寒摟著懷里小人，點點頭，“嗯，有，怎么問起這個？”
小糯寶忍不住嘆口氣，“我還從來沒見過呢，想看看呀。”
不光是大魚蝦大鳥貝她沒見過，其實連大海她也沒見過。
小糯寶捏捏肉乎乎的短腿，有些盼著長大。
長大后她就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，可以去京城看蕭奶奶，去渤城看大海，想想就好開心耶~
懷著美好心愿，小糯寶不多時就打起了呼嚕，嘴巴還是向上翹的，看起來好像在傻笑。
穆亦寒垂眸看她，借著油燈的光亮，細細看著這小臉。
“真是個小笨蛋。”他輕著聲音。
不過不知為何，穆亦寒看著她翹起來的鼻尖，揚起來的嘴角，總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。
這種熟悉并非來自畫本。
倒更像是來自心底，讓他不由停頓了一下，慢慢躺回枕頭上。
這一夜，一大一小皆是好夢。
等再睜眼時，穆亦寒只覺被窩下面，有個小肉團拱來拱去。
起初他還以為鉆進了個貓。
等看到胳膊上只剩下個兔娃娃，才知原是小糯寶在搗蛋。
小糯寶早早起來，把他衾褲的兩角系在一起。又從被窩另一端爬出來，就笑嘻嘻沖他扭屁股。
穆亦寒倒也縱著她。
明明自己能夠解開，但還是配合地攤手無奈，哄得小糯寶以為自己得逞了，開心地蹦下地找東西吃。
為了更好陪小糯寶玩，穆亦寒晨起就換上了便裝，不再總是黑壓壓的長袍，袖口也束得利落些。
甚至還有了新嘗試，下地后看到糯寶的小尿壺，就給順手拿出去倒了。
許是換了打扮的緣故，穆亦寒看起來年輕了五六歲。
馮氏端著雞蛋從地窖出來時，恍惚間，差點把他和蕭蘭衣看混了。
“要不是國師太高了，我差點把他當成蕭公子了，你看他手上還拿著尿壺呢……”馮氏正和孫春雪嘀咕，忽然反應過來，趕忙跑上前接走尿壺。
姜豐年他們看的也可震驚。
姜豐虎嘴里的餅子也差點掉到地上。
堂堂國師，竟然給他們妹妹倒這東西……這說出去，誰人敢信！
這么驚掉下巴的事，他們當然不敢亂說，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到了中午前后，阿黎帶了一隊工匠到仙泉居，姜家人不知是做什么，但也沒好細問。
待忙活了一整日后，阿黎再來姜家用飯時，忽然拿出了兩張契紙。
“這是什么？”看著那白紙黑字，馮氏認不出上面所寫，疑惑道。
阿黎盤腿坐好，認真地看著她，“這是國師大人送給小糯寶的，其中有一間鋪面，國師很欣賞豐景的連環畫，就用作給他開書局，賣他的畫本子吧。”
“還有這個，是份地契。”阿黎指了指另外一張，“里面含了一個莊子，佃戶二十三人，還有五百畝水田，就在柳家溝，和姜指揮使封賞的地挨在一起，以后全憑你家做主。”
馮氏震驚地抬起眼睛。
旺鋪和莊子，以后就是她家的了？
這不是在做夢吧。
“等等。”她沒被富貴沖昏頭腦，心里忽然警覺。
“國師大人不會是想拿這些東西，把我閨女換走吧？！”馮氏心里咯噔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