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孩子。”
大娘握住她手，意識到自己情緒過了，舍不得永許淑瑤手帕，而是用衣袖擦眼淚。
也是這個空隙，許淑瑤才注意到大娘的衣服料子，是現下最好的。
絲綿的料子，可不是平常老百姓能用得起的。
許淑瑤驚訝之余，剛想開口問點什么，大娘的女兒突然趕來。
“媽，不是讓您在家里好好休息嘛，怎么又出來賣東西了，快跟我回家。”
女人一身時髦的長旗袍，雍容華貴，身后還跟著一個司機和一個中年婦女，看兩人打扮好像是這家人的下人？
許淑瑤很困惑，現在好像不允許有下人的吧？
當然，也有列外。
比如像之前李家那種情況，會在家里弄一個保姆，照顧全家人的飲食起居。
所以，許淑瑤猜測這兩人應該跟李家那個保姆是一樣的興致，男的是司機，女的是保姆。
“楊嬸，小楊啊，你們幫我媽把東西都收拾好，放車上去。”
“哎，好的夫人。”
被稱做楊嬸的人忙答應著，拽上一旁的兒子匆匆把攤子收拾了。
大娘原本還不想回去，奈不過被大女兒抓現行了。
她不情不愿的答應回去，臨走時好像想起什么似的，又疾步朝許淑瑤走去。
“小同志啊，阿婆跟你有緣，這個是阿婆大女兒家的地址，你得空了來家里坐坐。”
阿婆手里的紙還沒遞出來，她大女兒跑上來攔住她，嘖怪一聲。
“媽，你怎么能隨便給人家里地址，讓偉嚴知道了，又要嘮叨您。”
“他敢，你爸都不敢說我半句，他就是欠你爸收拾！”
大娘回懟的話中氣十足，要不是看她外貌有些出老，光聽聲音的話，還以為是那家的小媳婦鬧脾氣呢。
“媽。”阿婆大女兒想勸，卻勸不住。
“你別管，我跟這小同志有緣分，我就稀罕她！”
話畢，大娘把紙條塞到許淑瑤手里，一個勁叮囑。
“小閨女啊，你一定要來看阿婆啊，阿婆在家里等你。”
“阿婆，這不太合適吧。”
許淑瑤想直接拒絕，可對上阿婆那雙期盼的眼神又于心不忍。
不過，她如果不拒絕的話，阿婆的女兒該把她當成壞人了！
“合適，有什么不合適的，我說能行就能行。”
大娘不管那么多，態度強硬非要給她，走時還不忘問許淑瑤。
“小同志，你叫什么？”
“阿婆，我叫許淑瑤。”
許淑瑤乖巧回答，大娘得到滿意答案，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，才在女兒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離開。
……
……
車上，大娘沒開口反倒大女兒開口埋怨。
“媽，你這么做想沒想過爸和偉嚴的處境，如果對方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你，靠近爸和偉嚴，那怎么辦？”
李芳君想到母親給父親和丈夫無形當中，埋下一個隱患，她心就慌得很。
比起她的緊張，汪大娘卻極其淡定安撫。
“芳君啊，那小同志不是你想的那種人，你看她的時候就沒有覺得很像你二妹芳花嗎？”
經母親提醒，李芳君細細一想許淑瑤的容貌和五官，還真有幾分相似。
可她覺得不真實，又知道母親心里的結是二妹，于是柔聲安慰著。
“媽，當初二妹掉下去的是黃河，我知道你很想念她，可是故人已逝，我們活著的人該好好替她們活著，看看這盛世是不是她們所想的那樣。”
“芳君啊，當初你二妹走的時候，肚子里的孩子有九個月了吧，雖然不顯懷，但算著年歲應該跟那小同志一般大了。”
汪大娘怎么會不清楚二女兒的死因，不過就是思念太痛，她想找個由頭說服自己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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